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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魂牵梦绕的地方

文章来源:华夏艺术网 作者:丁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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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7-04-13 12:3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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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有田园情结的人,虽然我不是田园诗人,甚至根本就不会作诗,但我喜欢田园诗和恬静的乡村生活。

陶渊明在官场失意之后,毅然“归园田居”,并发出了“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感慨。我没有达到陶渊明的境界,但我亦能体会“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那份恬淡与闲适。

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来自乡村的孩子,我在我的村庄里度过我的整个童年和少年时代。

村庄是古老的,山水是永恒的,变化的只是一代又一代不同的村民。

我的祖辈生活在这里,并且已经长眠在村庄的泥土中。藏身于村庄的青山绿水间。

我作为村庄的后代,没有固守在那片土地上,重复先辈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我离开了那里,但我不会忘记更不会背叛我的故乡。

穿梭于城市的水泥森林中,在茫茫人海里孤独前行时,我常常想念我的故乡。

春天,田野里满是盛开的油菜花,一大片灿烂的金黄,时段时续的河里碧水倒映着蓝天上的朵朵白云,那才是春天的色彩缤纷。

秋天,田野里飘来玉米成熟的芳香,家家屋顶上冒出袅袅炊烟,母鸡在草丛里觅食,小猪仔在泥地里打滚,黄牛在山坡上吃草,这一切有如一首古老的田园诗,又如一曲悠扬的牧歌,已经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坎上。

不管我走出去有多远,不管我离开故乡有多久,只要一闭上眼睛,记忆就能在脑海里自动回放。

少年时代,我曾攀上临村最高的佛山,俯瞰我的村庄,田野房屋尽收眼底。但是我的目光还是被远处更高的嵩山挡住了,我的视野只是一座村庄而已。

青年时代,因为上学,因为参军,我从故乡出发,开始了遥远的行程。

当我的脚步跨过黄河,一直到登上八达岭的烽火台,遥望长城内外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已经真正走出了我的村庄。

虽然我的名字已经被村长从村民的名册上划去了,但我认为自己在精神上永远都是这个村庄的一员,每一次回到故乡,村庄的变化都会让我吃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村里的年轻人已经不骑自行车了,而是换成了摩托。贯穿村庄的一条泥泞路也变成了宽敞的柏油马路,汽车已能直抵我家门口,过去肩挑手提的时代已经走进了历史。

还有,村里的一些老人已经故去了,当年那些光屁股的小孩长成了高大的小伙和漂亮的姑娘,村里又冒出了一群我所不认识的小孩,但从他们稚嫩的脸上我能依稀辨出他们父母的模样,约略可以猜出是谁家的孩子。

有一次回到村里时,我和母亲站在屋前的院子里聊天。看着掩映在绿树丛中的一幢幢漂亮的两层小楼房,我真的吃惊了,这里仿佛是一派欧洲乡村的风光。

母亲告诉我,在短短20年内,我们村子的房屋就经历了两次更新换代,80年代由土窑洞改成了砖瓦平房,90年代开始村民们又推倒平房建成了两层小楼。

中国农民有一个传承已久的习惯,富起来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盖房子,所以从一个村庄房屋的式样和装修水平就可以大体判断村民的富裕程度,真可谓一目了然。

母亲还告诉我,村里的很多年轻人都到城里打工去了,村里留下的主要是老人和小孩。但这些年轻人并不属于城里人,他们的根还在村里,他们把挣到的钱又用来建设自己的村庄。

我并不担心有一天我们的村庄也会像欧美发达国家的某些农村一样渐渐衰落以至于消失,因为我们的城市永远无法吸收如此庞大的农村人口,尽管有一些村民会移居城市,但更多的村民不会放弃他们的家园。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那是陶渊明的本色。我只是一个漂泊异乡的游子,虽然努力适应了城市的生活,但我永远怀念故乡的山山水水。

现在就说叶落归根还为时过早,但我将来年老的时候,也许会重新回到我的村庄,享受“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的田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