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风景依旧
大树的年轮里分明有其记忆
帕斯捷尔纳克故居的风
文/刘远航
发于2019.8.12总第911期《中国新闻周刊》
那双靴子还放在门口,外套和帽子安静地搭在衣帽架上,像是刚刚出了一趟远门。
故居的主人是苏联作家帕斯捷尔纳克。他在这里写下小说《日瓦戈医生》,翻译莎士比亚和《浮士德》,写诗。也是在这里,他听到朋友捎来的消息,得知自己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在聚会上,他举杯向在场的亲友道谢。
现在,那支空酒杯还在桌上放着。阳光充足,桌子和窗框全都闪着光,几十扇窗玻璃上贴满了帕斯捷尔纳克写过的诗句,如《日瓦戈医生》的附诗《风》:
死去的是我活着的是你,
风儿如泣如诉,
撼动了丛林和房屋。
它摇荡的不是棵棵松树,
却是成片林木,
在无尽的远方遍布;
就仿佛是帆格桨橹无数,
港湾水上沉浮。
决非争那豪气十足,
也不是为了无名的怨怒,
只是伴着烦忧,
为你把摇篮曲寻求。
《日瓦戈医生》1958年获诺贝尔文学奖后,被苏联官方认为是来自西方的挑衅,帕斯捷尔纳克受到很大压力,不得不选择拒绝。他身心交瘁,两年后孤独地在这所别墅中去世。该书则被封禁,长期处于地下状态。直到上世纪80年代,情况才开始转变。1987年,苏联作协取消了驱逐帕斯捷尔纳克的决定,为他恢复了名誉。《日瓦戈医生》在苏联出版,帕斯捷尔纳克的儿子代领了诺贝尔文学奖。1990年,这所别墅被改造成帕斯捷尔纳克故居博物馆。
从屋子里往外看,白桦和松树像是密布的船帆,高耸入云。身处这座红白相间的房屋,仿佛站在一艘仍在行驶的船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缓步经过,夹着一个红色笔记本。两个少女架好画板,对着这所房子开始写生。逝者如斯,风景依旧,那些大树的年轮里分明有其记忆。
1934年,苏联作协领导人高尔基建议,专门划出一片区域,建造作家村。很快,在这个叫作别列杰尔基诺的地方,盖起了数十座木质别墅。
如日中天时,这里的居民几乎占据了苏联文坛的大半壁江山。如苏联作协书记西蒙诺夫,他的小说《日日夜夜》对上世纪50年代的中国青年影响很大。又如爱伦堡,他的回忆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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